原文出處:為愛瘋狂——為了銘刻《魔女的條件》 作者: kosose
去年瘋狂地看了一年韓劇,近來又看了幾部日劇,總覺得心中有滿腹的話,可又不知如何說起。上星期看了一部經典的日劇《魔女的條件》,看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韓劇《羅曼史》。於是我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。
兩部劇講的都是師生戀,都是女老師與男學生。這就存在著兩方面的問題,或者說阻礙:一是年齡問題;一是身份問題。當然,兩部劇不約而同地又給女老師多加了一個未婚夫,這又關乎另一個道德倫理問題:“背叛”。這三座大山壓得主角們喘不過氣來,也同時壓得我們驚心動魄!
我先看的是《羅曼史》。這並非是我認為拍得最好的韓劇,但至今回想,裡面的人物仍歷歷在目。尤其是金彩媛。金荷娜把她小女人的心境演得恰如其分,恰倒好處,由此也奠定了她在我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,與何智苑一起,至今仍是我所最喜愛的兩位韓國女星。而金在元飾演的崔冠友,面對家庭的巨變,面對愛情的挫折,面對世人的質問時所表現出來的堅強,至今仍讓我動容。雖然是一部敏感話題的電視劇,但整個片子的基調還是很活潑明朗的。一個沒有心機的女人,一個天真堅強的男孩,還記得音樂室裡的鞭子,還記得櫻花樹下的等待。生活是苦的,笑容是甜的。那首歡快的主題曲,恍惚間,似乎又在櫻花叢下歡唱。可以說,他們相識在身份不明時,相戀在師生不倫時,相守在師生不再時。也可以這麼說,這部戲前半部分講的是師生戀,而後半部分講的其實是家世情仇。因為那時他們已不再是師生。有時想想其實他們還是向這個世俗妥協了,彩媛的走,為他們的愛情拖延了時間,也把我們的神經拉回了道德的起平線。從這個意義上說,韓國的編劇還是比較保守的,他們更樂於編織一個愛情故事,而非真想去刺激社會那纖細敏感的神經。這是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,是一個大年紀的小女人和小年紀的大男人的故事。
在看完《羅曼史》大概半年後,我又看到了另一部以師生戀為題材的片子《魔女的條件》。看它是因為同學的極力推薦,當然也因為它經典的地位。十一集過後,我感慨萬千!
這是一部十分電影化的電視劇。還記得片頭的那只壁虎,茫然得在窗格子裡爬竄,而注視著它的是更為茫然的一雙眼睛。這是廣瀨未知的眼睛。當時我很迷惑,迷惑她眼睛的茫然。突然她的枕邊一下探出一隻手,原來她的身邊還躺著一個男人,那可把我嚇得不清,心中感歎日劇和韓劇就是不一樣。韓劇中女主角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鏡頭。同時,我也一下子明白了未知眼中的茫然。
茫然的她,茫然的愛情,茫然的人生......而這種種茫然在一陣風馳電掣的相撞中驟然撕裂。是他撞掉了她的訂婚戒指,也是他不顧鮮血淋淋的手肘幫她找回了戒指。記得他找到戒指時的欣喜,記得他遞還戒指時的尷尬,記得兩手在飛花的風中相觸,中間是那枚閃著光的戒指,這和那張亞當夏娃的畫是多麼地相似......光騎上摩托逆風而去,放下了戒指,留下了手機,也在一個茫然的女人心中點起了一份微妙的情感。每每回想起開頭的這一幕,心中總是感觸不已。片頭曲的畫面也相當地唯美,有一種白色幻境的感覺。他們的愛情也真正如同這個片頭一樣,是波瀾壯闊的,是驚天動地的,是脫塵出世的。看的過程中,我還一度以為他們也會像彩媛和冠友一樣搞個三年後再聚首,可沒有,他們沒有給世人任何一點商量的餘地,相見時是師生,相守時還是師生。或許,他們追求的不止是愛情這麼簡單,他們更渴求心靈的自由。
記得第一集最後未知站在餐廳外,裡面歡聚著她的父母,她的未婚夫,和她未來的公婆。她看著他們,眼神卻那樣的陌生,就像是旁觀著別人的幸福一般。不知不覺她打通了光的手機,而此時他也正傷痕累累地躺在倉庫之中。
光:我......不再逃避了。
未知:你現在在哪?
光:自由的國度。
未知:從那裡能看到什麼?
光:光芒。
未知:光芒?......我是否也能去呢?是否也能去那個地方呢?
光:可以的。如果你真的想去,絕對可以的。
之後未知那堅定的回身,奠定了這部片子堅決徹底追求自由的態度。也記得片尾光看著似乎永遠都不會醒來的未知,對“自由國度”的幻想完全破滅了。他想跟未知一起死去,是未知的“遺囑”阻止了他:
「當你看到這封信時也許我已經不在人世間了。不過,求求你,不要跟我一樣。因為如果死了,就沒辦法到自由的國度去了。想想看“自由”兩字是怎樣寫的:自己存在的自由。或許自己活著的喜悅和堅持意志的事就叫“自由”吧。所以,不管遇到什麼事,不繼續活下去就沒有意義,不管多麼難過多麼痛苦,不活下去是不行的。其實並沒有什麼自由的國度。自由的國度是自己雙手創造出來的。」
自由的愛情,愛情的自由。他們追求的是愛情也是自由。
讓我記憶猶深的還有光的母親對光的畸戀。其實每個母親或多或少都會對自己的兒子有些戀子情結。只不過光的母親嚴重些。我覺得她是一個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的女人,這和未知剛好相反。這也是為什麼她會在這場“光”的爭奪戰中最終潰敗的根本原因。
一個戰勝不了自己的人,又怎可能戰勝別人!她的脆弱,她的孤獨,她的無助使她在情感上過度依賴光,而光對她的冷淡回應更刺激了她的佔有欲。而有一天,她發覺竟有可能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背離她為他安排的道路,甚至於離開她時,她平靜的外相完全崩潰了。她心裡有了嫉妒,有了恨。她要不顧一切得把光搶回來。其實到後來,未知是不是光的老師對她來說已沒有區別,重要的是未知是他所愛的人。一個可憐的女人,我時常這樣想。她為光付出了一個母親的所有,甚至於一個女人的情感,這換來的是兒子的成長,而成長也意味著遠離。這是一個母親的幸福,同時也是她的悲哀。光的母親沒有能力調試自己的情感,也擺不正自己的位子,於是讓自己痛苦,也讓未知和光傷痕累累,血流滿地。
最後不得不說說本劇的光效和音效。那迴盪整個世界中的手機鈴聲,那穿天入地的呼喊聲,那倒翻的水瓶中淌淌而流的水,那穿過縫隙而漸漸透出的光芒,還有光的叔叔帶他們出逃時那段感人肺腑的音樂......把整個電視的效果提高到了電影的高度。也把這段不容於世的戀情抬升到了一個超凡脫俗的境界。片頭最後,一身白衣他們相對而臥,兩手相握,兩腳相銬,是被銬上罪鏈的雙生天使,是受刑的亞當和夏娃。
美麗的天使,美麗的罪。上天對他們的懲罰也只能讓他們永世相守。
......
《羅曼史》把不合理合理化,而《魔女的條件》卻是把不合理進行到底。彩媛和冠友愛得純真,愛得深澈;未知和光愛得瘋狂,愛得徹底。不能說我更欣賞,更感歎哪種愛情,只能說《魔女的條件》必定會在我的心中烙下更深的烙印。這個烙印很深很深,經久不忘。我又像是回到了當初看完《情書》時的心情,心中,有著哀愁和傷痕......
